草果姐离我远点!

【曹荀】四月是春天的礼物

*依旧是现代双教师AU,可独立食用,前文见→纸上尘  看花人

*今年好忙,就用这篇当做生日蛋糕送给自己吧~也希望大家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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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来说,四月是一年最好的时节,短短的三十天里,竟然囊括了清明假期、春游、运动会与合唱节等诸多美事。在曹老师的班里,适度的快乐都是被允许的,例如每周一次的晚自习电影放映;但过度飘飘然显然会造成不太美妙的结局,例如春游之后的周五晚自习,正在教室里一片欢乐时,曹老师握着疑似期中考成绩单的东西,不声不响地走进教室,开始点名叫人去他办公室进行一月一次的谈心。在我们灰溜溜拿着数学试卷和红笔一起往门口走的时候,曹老师又折步回来,让语文课代表到讲台上去坐着。在稍有些压抑的氛围里,语文课代表怯怯地问,荀老师今晚不来了吗?曹老师皱了皱眉,说他今晚要开会,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我们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他的不满,因此,大家都屏息凝神,低头写起了作业。

 

果然,荀老师从不迟到,无论是上课还是坐班,如果他没有来,只能说明有不可抗力在阻碍。但遭殃的人却是我们——通常,在曹老师陷入低气压时,我们都会偷偷找荀老师求助,有时候荀老师会替我们说几句话,但更多的时候是把我们从数学办公区接到语文办公区,用他的方式教育我们。曹老师批评人的时候总能把直白和阴阳怪气完美结合,让人羞愧到恨不得一天写十八张数学试卷;而荀老师的直白和他不一样,荀老师总是温和地跟我们讲道理,如果说他也会让人羞愧,就是他的温柔实在让我们觉得自己不配。

 

这一次,荀老师不知道又去开什么会了,失去保护神的我们惶惶然跟着曹老师进办公室,实则已经通过评讲完的数学试卷预料到这次成绩的惨烈。曹老师不愧是洛阳诗歌协会的新晋副主席,连骂起我们来也是洋洋洒洒口若悬河,可以整理成上千字的小作文,我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谨遵教诲,直到余光里出现一片深灰色的衣角,才如蒙大赦般抬起头来。曹老师的声音也骤然停止,好气又好笑地敲了站在前面那个男生的脑袋:“我都还没这么高兴,你们在高兴什么?”

 

荀老师的声音如鸣佩环:“怎么了,你不高兴么?”办公室里没有别的老师,因此荀老师说话也显得轻松不少(毕竟办公室没有监控),曹老师忙笑着要拉他过来,说看到你是高兴,看到这些兔崽子的成绩单谁还高兴得起来。我们这些小兔崽子鼻观口口观心,假装听不见曹老师的话,荀老师则挨个拍了拍我们的脑袋,把左手提的塑料袋搁在曹老师面前:“没吃晚饭吧,我带了蒸面回来。”

 

蒸面是校门口卖的那种,听说是陈老师家里亲戚开的店,我们都常常去捧场,面条柔软筋道,调味鲜美开胃——反正比食堂好吃。只是想到荀老师穿着看起来就很贵的衬衫和西装裤,站在狭小的小吃店里等五块钱一碗的蒸面,总觉得场景诡异。曹老师骂我们的时候还疾言厉色中气十足,这时候瞬间换成已经饿了一晚上的可怜样子,荀老师丝毫不被他迷惑,掰开一次性筷子递给他,又从他手里把成绩单拿过来,蹙眉扫了一遍,对着我们叹了口气。曹老师一边把面的调料拌开,一边难得絮絮叨叨:“文若,你看他们都考成什么样了!”“确实不太好看。”荀老师中肯地评价了一句,又示意我们先到他办公桌那边去,我们虽想要早点逃离曹老师的魔爪,但又想偷听他俩的对话,于是动作故意磨磨蹭蹭。只听到荀老师说,行啦,你先吃饭吧,我来跟他们说。

 

许久没听到声音,我们偷偷回头看,正看到曹老师把荀老师拉到自己面前。曹老师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荀老师说,刘校长(就是春游时把荀老师留在学校加班的教导处刘老师,他现在升任副校长了,真是苍天不开眼啊)他们说今晚教导处聚餐,我说我有晚自习,就回来了。“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去?”曹老师开始装模作样,“反正晚自习也是你们在查,请个假呗。”

 

“我不乐意跟他们一起,”荀老师声音里带着笑意,“我不带吃的回来,你今晚又怎么办?”这句话的意思很容易理解成荀老师是为了曹老师才推掉了聚餐(而不是为了守我们班的晚自习),曹老师显然这样理解了,荀老师也显然没有反对。偷听到这里也差不多该结束了,我们忙围在荀老师办公桌旁边,低着头假装在反思,荀老师轻快地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又让我们都自己拿小板凳坐:“我先说还是你们先说?行,从数学课代表开始吧,你们可把曹老师气得不轻。”

 

先由曹老师对我们进行毫不留情的批评,再让荀老师跟我们共同分析总结学习情况,我们直到毕业之后很久才意识到,这是他们之间一种默契的配合。换句话说,这样的教育方式是他们在多年搭班中形成的最佳模式,假使没有彼此,他们也有别的方式教书育人,但因为有了彼此的最佳选择,一切假设都不再成立了。而在高中的时候,我们还稚嫩得多,总觉得荀老师才更像我们的班主任,那么,难道是曹老师当年考教资时走了后门吗?有人大着胆子提了类似的问题,荀老师笑了笑,只说,他是沾了曹老师的光,才能教育好我们。他说这话的时候,狡黠地冲我们眨了眨眼,只不过那时我们只觉得荀老师过于谦虚,没有领会到其中真意。

 

和荀老师的交流总是愉悦的,哪怕聊半期学习总结也不例外。我们怀揣着下半学期努力学习的信念,正准备离开时,荀老师又说了一句话,他说,好好享受接下来的两周吧,四月是春天的礼物。我们两眼放光,又被刚刚吃完蒸面过来的曹老师赶走,他手里拿着另一张重新勾画过的成绩单,说了几个名字让我们去叫人。离开办公室前,我们看到曹老师把他拌好的另一碗蒸面递给荀老师,就像荀老师掰开筷子给他一样,曹老师也递给了荀老师一双掰好的筷子。数学课代表露出了永远无法理解的表情,她问我们曹老师和荀老师为什么不能自己掰筷子呢,他们最后还是一人掰了一双筷子啊,我说,可能这就是爱情使人变傻吧。

 

事实证明,爱情不会使他们变傻,只能使他们在琐碎的生活片段中获得更多幸福。我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荀老师脸上的笑容就证明了这一点。

 

 

运动会如期而至,入场式的时候曹老师颇费心机,学校要求班主任也要站到第一排来举校旗,他特意穿了件很显年轻的运动服,虽然个子矮了点,有了一点小肚子,但刮过胡子理过发之后看起来的确清爽不少。曹老师平时就爱打扮,一周七天穿的风衣都不重样,因此我们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直到平时不屑于参加此类活动的他雄赳赳气昂昂扛着校旗就差走正步的时候,终于有同学灵机一动,看向了主席台——不久前调去教导处当主任的荀老师就坐在后排,正举着相机(竟然为了拍曹老师特意带了相机来学校!)给我们班拍照。再回头看曹老师呢,他果然笑得更灿烂了。

 

开始比赛的时候,我们都四处跑着看比赛,看完这边的一百米初赛,又去操场那头看跳高的男生里有没有帅哥。不过在荀老师的影响下,我们对男性的审美又提高了一个档次,看来看去也没找到满意的。下一个跳高选手是我们班的同学,出于同学情谊,尽管对他的英姿没什么期待,我们还是尽职尽责地喊起了加油,刚喊了一句,我们就听到一声轻轻的“咔嚓”,举着相机的荀老师对我们露出宽和的笑容,接着问我们想不想拍一张。他给我们拍了一张小合影之后,曹老师变戏法一般地出现了,他刚给比赛完的同学递了毛巾和矿泉水,转身就嚷嚷着要跟我们合一张,我们都看出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赶紧配合他照完了,接着恰到好处地提出:“让我们给老师照一张吧!”

 

荀老师没有推拒,大大方方地把相机递给我,我们都没用过相机,荀老师用一种指导我们几乎从零开始写议论文的方式,教会了我们如何拍出一张照片,等到我们把相机重新还到荀老师手里,都凑过去欣赏他们俩如何把每一张合影拍出浓浓的结婚照感觉的时候,才发现曹老师偷偷把手伸到荀老师头顶,比了个耶的手势。他个子不如荀老师高,因此稍稍踮起了脚,看起来有些滑稽,荀老师则对着那张照片露出了十分怀念的笑意。通过他略出神的目光,我们猜曹老师年轻时一定也有类似的举动,毕竟他看起来就是会青春到老的类型——特指他的玩心。拍完照,曹老师赶我们去写运动会加油稿,或者去帮比赛的同学拿衣服水杯,我们悻悻地离开,回头却见他们有说有笑地去看比赛了。

 

我们这时才注意到,荀老师今天穿的是和曹老师款式相近的运动服,或许是他们之前一起跑步时买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们也不得不怀疑到底谁才是高中生。

 

第二天接力赛的时候出现了新的状况,我们分班时曹老师极其坚定,划定的分数线以外想走关系的一律不要,因此我们班只有三十九人,离要求的人数差了一个,负责安排比赛的老师说,可以上一个科任老师。据说荀老师多年来坚持健身,我们又经常见他参加篮球比赛,因此,我们都想当然地以为荀老师会来帮我们班助阵。没想到,比赛开始前荀老师气定神闲地坐在裁判席上,还笑着冲我们班挥了挥手,而穿着短袖正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热身的人竟然是曹老师!离比赛开始还有几分钟,荀老师从裁判席走过来,把手里的保温杯递给曹老师,嘱咐他先喝点水。我们都围住了荀老师,不顾体育委员让我们排好队的哀嚎,荀老师完全知道我们要说什么,他说,曹老师年轻的时候是市里的短跑冠军。说完这句话,荀老师也赶我们去排队准备比赛了,他从曹老师手里拿回杯子,轻轻勾了一下他的手指,说你可要好好跑。

 

曹老师果然没让我们失望,他奔跑起来很像草原上健壮的野豹,我们没见过真正的野豹,但这样的形容自然而然出现在脑海。不过我们班的比赛成绩是倒数第三,仅凭曹老师一人,的确难以力挽狂澜,荀老师在我们欢庆不是倒数第一的时候慢慢地踱步过来,四周顿时安静不少,大家都竖起耳朵听他将要说的话。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表现太过于明显,荀老师将要开口时反而转了个话头,夸起我们班来,他说,不错,心态很好。曹老师说,我呢?荀老师说,你表现最好。

 

荀老师鲜少用“最”这种词,这次对曹老师说的时候,语气竟然隐隐带着宠溺,尽管这个词和他俩都十分不沾边,我们还是感到被狠狠秀了一脸。倒是曹老师泰然自若地接受了夸奖,另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好像有了什么新想法。果然,他开口说,要不咱们班从明天开始晨跑?我们用集体沉默来表示抗议,荀老师斜睨了他一眼:“你之前说和我晨跑,坚持了几天?”曹老师脸不红心不跳,说合唱节你们想唱什么歌来着?

 

曹老师转移话题总是这么生硬,可荀老师偏偏就对他如此宽容,妥帖地替他挽回了最后的尊严,顺着他的话头说,唱一首春天的歌吧。

 

那年的合唱节究竟唱了什么歌,我们再过几年也定然记不清。唯一记得的是荀老师来看我们排练时,也借着音乐教室的钢琴弹了一首不知名的歌曲。等我们排练完,都收拾好东西准备回教室上课的时候,音乐教室的钢琴声再次响起,在一段轻柔的乐曲后,荀老师的声音微弱而清晰地传出来,我们听到他用一种朗诵的语气念,四月是春天的礼物。

 

我们猛然想起,那些报纸上交互的来信似乎就始于多年前的一个四月。那么,这些从未听过的词会来自哪里呢?尽管曹老师是我们公认的文坛新星(也不新了),不该写出这样幼稚又简单的句子,但我们冥冥之中有所预感,这一定是曹老师写给荀老师的情诗。

 

直到我们听见下一句,这样的猜测就几乎得到证实了。

 

曹老师用低沉的声音接道:“而你是四月的礼物。”


END


这种土味情话我不知道草草会不会写,但很遗憾我就只有这个水平,,,

祝自己生日快乐,19岁辛苦了,新的一岁继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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