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荀】夜食记其二
*祝我们的cp520快乐！
*深夜食堂系列，前文见夜食记其一，可独立食用。这次刚好是饭点耶！祝大家吃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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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开例会，讨论江东地区业务拓展的事情，荀攸跟郭嘉意见很不统一，争论了一早上，荀彧一边听他们说，一边盯着笔记本屏幕，手里还敲着键盘，陈群则在一众噪音中焦头烂额地写会议记录。终于，曹操一拍桌子，所有人都停下来朝他看去，一直独自盘算着的贾诩开口，说老板有什么高见？曹操说，先吃饭，吃饱了再继续吵……啊不，继续讨论问题，也不看看都几点了！
众人听完老板意义重大的发言，方才已经迟钝的饥饿感终于复苏。荀攸没戴表，在会议室里看了看，看到墙壁上坏了两个月也没人说要修的挂钟，老实地提问：“所以几点了？”荀彧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低头看了眼电脑角落：“一点半。”陈群立即站起来：“我去打电话订餐吧。”荀攸也站起来，说不用订我的份了，我带了饭。他出去热爱心便当了，贾诩也跟着慢悠悠出了会议室，郭嘉笑嘻嘻地跟陈群说了自己要什么，让他千万别记错，还要跟店家说少放辣椒，陈群冲他不怎么有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正想说就你事情多，订餐电话已经接通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跟对方说，有西葫芦那份，麻烦您别放辣椒。
曹操闭着眼睛听他们年轻人吵吵闹闹，等到嘈杂声消失了，才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荀彧关了电脑，正好对上他的目光。“累了？”荀彧语带笑意，“这下总知道不该熬夜了吧。”曹操跟他互揭短来毫不客气：“文若，别以为我在书房就不知道你也忙到大半夜了。”荀彧面不改色：“是吗？你有没有证据？”通常，当一个人问出“你有没有证据”的时候，已经变相地承认了真相，但曹操对荀彧表面平静实则有些慌乱的表现十分满意，因此也乐意告诉他自己推理的根据：“我昨晚进卧室，你的平板还在发烫。”
要想看到荀彧慌乱的样子可十分不容易，首先你要熟悉他的一举一动，知道他每次紧张时会不自觉地掐食指尖；其次你得有让他慌乱的本事，遗憾的是任凭怎样的大风大浪也难以令他改容，熬夜被爱人抓包时除外。因此曹操心情大好，荀彧看着他得意的样子，也忍不住轻轻拧了一下他手臂。曹操顺势撸起袖子，执过他手往上面带：“来来，捏这里，看看这肌肉够不够结实。”荀彧微笑着拍开他的手：“既然这么结实，出去帮长文提盒饭吧。”曹操悻悻地出门，朝正在往外走的陈群喊道：“小陈，等一下啊，我过来帮你！”陈群推让了一番，最后找出曹操和荀彧那两份，细致地拣了餐具和两盒水果一并递给他，又说自己给郭嘉送过去就成，曹操敷衍地完成了荀彧的任务，也不管剩下的他们要如何折腾，几步蹿进会议室去了。
忙到这个点，饿与不饿其实没什么分别，曹操撕开餐具包装，不急着拆自己的盒饭，先去瞅荀彧吃的是什么，荀彧揭开盖子，曹操立即感慨：“好巧啊，我也吃土豆烧排骨！”荀彧懒得拆穿他支着耳朵听自己跟陈群对话的事情，说我猜你也点了清炒油菜，那可得把配菜全吃完。曹操讪讪地坐在他旁边，打开自己的餐盒，果然和荀彧那份一模一样。尽管二位看起来都不像挑食的人，但曹操其实不怎么爱吃蔬菜，荀彧常常劝他多吃点绿叶菜，他说自己更愿意吃维生素片。一向脾气好的荀彧也生气了，说这怎么一样，曹操偷偷把自己碗里的凤尾夹到荀彧碗里，小声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荀彧也答不上来，只又夹了两筷子凤尾给他，盯着他吃了。第二天下班回家，曹操发现荀彧正在看营养学的书，荀彧说，现在我知道有什么不一样的了，你要听听看吗？
对此，曹操说，他只不过是不爱吃蔬菜，荀彧挑起食来才了不得，像什么吃排骨只吃正排啦，煮鸡蛋必须要有恰到好处的溏心啦，什么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都让他占了个遍，荀彧听完他的抱怨，颇有些无奈，说刚跟你那几年，顿顿吃半生不熟的酸辣土豆丝，咱们不也过来了。他说得稀松平常，曹操却没由来地脸红了，为了不让荀彧发现他神态的异常，曹操低下头拿筷子拨弄了两下餐盒里的土豆，挑出里面最正的一块排骨，极其熟练地夹进荀彧饭盒里，嘟囔说现在条件好多了，还不得多给你吃点好的——现在外面的土豆烧排骨就这么几块排骨啊？早些年荀彧会把他拨给自己的肉丝悄悄拨回去，现在也不和他客气，吃完他夹过来的，还要评价一句不如你做的好吃。曹操几乎要被这份夸奖冲昏了头，嫌弃地扒拉了几下自己饭盒里剩下几块乱七八糟的骨头之后，发表了壮志豪言，说周末就做家庭版土豆烧排骨，保准实惠又美味。
可惜到了周末，曹操正在为前一天降温时耍酷硬穿风衣付出代价，荀彧冲了个感冒冲剂端给他，问他感觉怎么样，曹操咕咚咕咚把药喝完，说没什么，就是嗓子有点疼。荀彧说，嗓子疼，你要是烧菜，就别放干辣椒和辣酱了，曹操说这怎么行，家里的辣酱可是我照着网上教程精心制作的，没有辣酱土豆烧排骨还有什么灵魂？荀彧耐心地把装酱的罐子从他手里拿走，温和地说要么不放辣，要么换道菜做，你选一个。
曹操打开冰箱，看了看昨天特意买好的排骨（且全是正排），唉声叹气地清点起家里还有什么食材。荀彧翻着放蔬菜的冰箱格，说菜还挺多，番茄，莴笋，黄瓜，哦，你什么时候买了藕？曹操凑过来，荀彧就拿出那几节藕递给他，说要么做个莲藕排骨汤？
既然荀彧点菜了，曹操向来也不会拒绝。荀彧难得饶有兴致地翻了翻之前买回来的菜谱，说正好昨天也买了花生，就做这个花生莲藕排骨汤吧。曹操接过他手里的菜谱，草草看了两眼，说会了，先泡花生吧。
荀彧把花生拿出来，两个人在餐厅里对坐着，专心致志地剥起花生来。荀彧看着曹操灵活的手，忍不住问：“你怎么剥那么快？”曹操潇洒地把剥好的花生扔进小盆里，说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荀彧不信他：“你平时又不爱吃花生，家里买的也少，你能剥过多少？”曹操说荀老师，积少成多的道理你也不懂吗？荀彧不搭理他，专注地看着曹操手里的动作，抿着唇学他的样子又剥了一个。曹操不动声色地放慢速度让他看清楚，又别有心思地开口：“要么来个剥花生比赛呗？你输了今晚可得听我的。”“你几岁了，孟德？”荀彧端起装花生的小盆掂量了一下，“我看这能炖两锅排骨了。”
为了在荀彧面前展示技术而完全忘记该剥多少花生的曹操略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盆里的花生：“正好，我再做个拍黄瓜拌花生米。”
泡上花生，荀彧仔细洗了手，正在擦水，曹操刚用微波炉叮过了要拌黄瓜的花生，了然道：“又要去看你新买的书了？”荀彧点了点头，说昨晚只看了一半，还不知道结局如何，怪惦记的。他最近解闷的时候看些推理小说，买了个好几个作家的全集，曹操有空也拿来看看，他看这些故事，时常有些自我代入的情结，说我要是侦探，文若就是我的助手，咱俩天天全世界到处破案。荀彧说得了吧，你看起来更适合把嫌疑人全抓起来严刑拷打。曹操不太高兴，说你不觉得这样的人生十分精彩吗？荀彧说，我觉得我们的故事也足够精彩了。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总是对自己的撩人程度不自知的，还会问曹操怎么不说话了，后者沉默半晌，拖着他来了一个长长的吻。
有些晚上两人靠在床头，各看各手上的书，曹操人到中年，连着读一两小时密密麻麻的文字就会头昏眼花，这时候他往往有自己的调节方式，比如戳戳荀彧的胳膊，比如碰碰荀彧的腿，比如凑过去蹭蹭荀彧的脸。荀彧正看得有趣，被他一闹也无心去分辨长得差不多的外国人名，只好对曹操假意威胁：“再闹，要不要我给你剧透一下凶手是谁？”他瞟了一眼曹操刚搁下那本书的封皮，曹操唯恐他真的说出来，老实地缩回一边去，荀彧见他收手，扑哧一声笑出来，夹好书签也去拥他，说现在我的时间属于你了。曹操还记着刚刚的仇，说你要是闹，我也告诉你凶手是谁，荀彧微笑着说，其实我已经猜出来了。
曹操今天却不让他看书了，他说荀彧最近不是看书就是工作，竟然没什么时间和他相处，对于爱情来说这是十分危险的征兆。荀彧说，你不也是么？曹操假装听不见，让他过来一起炖排骨汤。把切好洗净的排骨放进锅里过水，曹操支使荀彧去拿料酒，虽然只有两步远，荀彧还是替他拿过来，又取了厨房门后的围裙，叫曹操快围上。“否则睡衣弄脏了自己洗。”荀彧如是说。
这段时间洗衣服是由荀彧负责的，但充其量是把衣服收起来一同扔进洗衣机——能分辨出洗衣液和柔顺剂的使用就是万幸。曹操没把心里的吐槽说出口，但显然表现在了神色里，荀彧冲他挑眉，曹操忙说，我这不是手上没空嘛。他煞有其事地举了举手里的漏勺，又搅了搅锅里的排骨，说等我先捞起来！荀彧对他的小把戏看破不说破，只替他套上围裙，在背后打了一个左右对称的蝴蝶结。
炖排骨汤实在不是需要两人一起动手的事情，入了春，今天气温又回升不少，站在灶台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曹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不舍得荀彧同他受一样的苦，于是把人往外赶。荀彧说叫我来也是你，叫我走也是你，我看你是越来越难将就。曹操叫苦不迭：“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
荀彧笑着问：“真的是为我好？”
曹操很少听他这样问，虽然从他语气里咂摸出不同寻常来，也一时摸不着头脑：“那当然。”
荀彧说，可我觉得，还是要多陪着你才好。
END
我做梦都在啃排骨了……
同时也是@投胎机 点梗的吃盒饭，快来查收！
入曹荀快一年了，感谢朋友们这一年来的陪伴，希望接下来的日子也可以美美做曹荀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