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殇七城

*井闼山中心长篇造谣向，ooc和bug慎。

*本章有比赛。但本人真的不会打排球。请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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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久早的第二次发球不再有所保留，他似乎已经从枭谷的反应中试探出什么。黄蓝相间的排球带着凌厉的风飞向后排的木兔，木叶大喊：“出界！”木兔显然做了同样的判断，他迅捷地朝左滑步，而球巧合似的贴着底线落在场内。木叶一时不知所措，江藤当机立断道：“他们好运罢了，预判成出界也很正常。”

古森在原地自顾自地活动着，当球再次被递到佐久早手中，他忍不住朝后看了一眼，一旁的上尾小声说着“lucky”，只有古森知道这不是巧合也不是侥幸，他们一起练过太多接发，每一滴汗水都被时光铭记。

第三球，佐久早选择追发接应。对于枭谷此刻的阵型而言，这是十分常见的选择，不过木叶的一传相当稳定，跟许多自由人相比也不遑多让，对于强力跳发的处理还算不错，球再次到赤苇头顶，在传球出手的前一刻，他忽然挑衅般地朝网对面看了一眼，饭纲对二次进攻有所防备，但球已经迅速地朝四号位飞去，就像在说“我们的王牌已经等候多时了”。

看到赤苇的眼神时，古森忽然预感到这一球将会传给木兔，天道和奋力赶上的饭纲封住了斜线球路，而这对于木兔来说构不成影响，他在空中调整了攻势，直线球重重扣向边线。

——会出界吗？

古森知道答案是“不会”，他盯着球划过的弧线，伸出的双臂与强力的扣球相碰，疼痛或者麻木被他遗忘，因为球已经向场外飞去，落在小柳监督的怀里。监督微笑着把球递给一旁的后辈，这样滑稽的场面时不时就会出现，天道没忍住笑了一声，山原拍了拍古森的肩膀：“别在意。”古森点点头，表情若有所思。球场对面，江藤终于出了一口气，对着场下暂时和自由人轮替的佐藤大叫：“看到了吗！我们的新人！”

“二年级的也能叫新人？”佐藤看了一眼身边监督的表情，放心大胆地回击，“好好看看我们的一年级吧！”

场上站位已经变换了一轮多，比分来到14:17，赤苇走向发球区，脑中浮现出井闼山众人在球场上的表现。这一轮，以擅长拦网闻名的佐藤在前排二号位，负责接发的应该是佐久早和山原。山原是三年级的前辈，球风稳健，佐久早和他同级，国中时防守就相当不错，他垂下眼看着手中的球，在裁判的哨声中收回思绪，抛球，挥臂，球落向自由人的正前方——他的目标是古森。场外的天道发出了“哦呀”的声音，退出首发观战的村上也“嗯”了一声，语气颇带疑惑。追发自由人绝非明智的选择，这个并不能称为“强力”的发球对他们的小自由人后辈来说几乎不构成任何挑战。

场上的古森没有时间多想，他向前一个滑步，压下膝盖，完美地接出A Pass。饭纲在开场跑位之后就站在原地，古森的球几乎喂到他手边，他只需要举起双手，选择这一球到底给谁。球从他手中飞向网前，佐藤和他的快攻配合良好，猛扣在小见和木叶之间，令人措手不及。

比分18:14，枭谷叫了暂停。

对于赤苇发球时的选择，枭谷的众人也十分好奇，木兔咕嘟咕嘟喝完半瓶运动饮料，以一种认识十年般熟稔的态度用力拍了拍他的背：“赤苇这样发球的话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吧！——所以是为什么？”赤苇放下手里的水壶，用毛巾擦掉顺着额头滑落的汗水：“因为感觉井闼山的自由人会有破绽。”

这正是江藤在比赛前说过的话，他十分感兴趣地凑过去，自然地挤进木兔和赤苇之间。“什么破绽？”江藤是副攻手，在后排时有两轮和自由人轮换，他自认在场下观战更该明了，但对于古森究竟有什么问题还是说不清。赤苇说：“他的一传到位率很高。”众人点头，赤苇接着说：“而且几乎能送到二传手边。”在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视线中，赤苇说：“我只是提出一个想法，我感觉，古森有一种‘想要掌控二传和攻击’的气质。——如果我是井闼山的二传，大概会有些不习惯，仅此而已。”

休息时间结束，场上再次换发，天道发球，小见的一传到位，赤苇毫不犹豫送了一个短平给前场的江藤，古森鱼跃防起，球却有些近网，饭纲虚虚做了一个朝二号位上尾传球的手势，对面拦网尚未跟进，他猛地击球，以近乎扣球的力度将球打在前场空出的一片区域里。

19:14。

佐藤跳发出了底线，枭谷暂且得以喘息，进入木兔的强发轮。强力跳发，古森接球后几乎做了个后滚翻，堪堪保持平衡站起来跟进，这一球饭纲给了三号位的佐久早，后者扣出一个漂亮的旋转球，却被三人拦网盯防成功，古森本在网前蹲守，面对这种情况颇有些狼狈地鱼跃前扑，传起的球又高又稳地向右侧飞去，饭纲起跳，然而球从他伸起的手上方略过，与此同时，上尾助跑、跃起，一气呵成地将球重扣过网，斜线球几乎要落在三米线内。

赤苇下意识地想要观察饭纲的表情，他的视线穿过球网，同样站在网边的饭纲面色平常，还伸手跟古森击了个掌。

24:19。井闼山在局点迎来饭纲发球轮。

枭谷上一次对上井闼山是新人战，再上一次是春高预选，加上东京内部的大小比赛、训练赛与合宿，交手的次数不算少。对于饭纲，队内的二、三年级都不陌生，正因如此，对于局末这一发球轮次，他们才格外警惕。饭纲单手持球，深吸一口气，抛球、助跑、起跳，掌根与球中下部相撞，飞出的排球在空中划出不规则的弧线，来到自由人附近时猛地下坠。

跳飘球！

饭纲二年级已经被称作“高中第一二传”，他的武器不是力量，不是华丽的技巧，而是朴实、稳妥和恰到好处，正像是井闼山一向给人的第一观感，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失去了进攻的能力——他是井闼山目前首发阵容里唯一一个发跳飘球的球员。

尽管早有准备，小见的上手接球还是算不上完美，枭谷唯一的一年级却十分镇定，目光朝球网对面一扫——他今天常常有此举动，或是心理战，或是抓住瞬息万变中的片刻观察对手。鹫尾从左侧跑位准备快攻，木叶已经开始起跳，球从二传手的指尖飞向王牌，木兔高高跃起，在空中挥起的手臂像鞭子一样狠狠甩出。

球落地，滚到赤苇的脚边。网的另一侧，佐藤神色自然，仿佛刚刚拦网时表情狰狞地大喊“让你看看前辈的实力”的人并不是他。

“感觉好幼稚。”天道小声跟饭纲吐槽，后者在佐藤自以为凶恶的眼神里事不关己地耸了耸肩。“不过他们的小王牌要开始了吗？”上尾双手背在脑后，语气懒洋洋的，“那个见过一次就再也不会忘的消极模式……”“好啦好啦，”山原拍了拍手，代替主将履行一些职责，“小柳监督刚才说，失误最多的人回去之后要请所有人吃烤鸡腿。”

开局哨声吹响，这一轮佐藤在后排，古森暂时不上场。佐久早上场前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古森冲他眨眨眼睛，说加油哦，他又做了一个“圣臣”的口型，似乎对这样隐秘的亲密称呼很上瘾，然后自己笑得眯起眼睛，也不管佐久早是否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小柳监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出去一下。原田教练朝一旁的村上招手，示意他准备上场打完这一局。

“我说，他们的自由人不会真出什么问题了吧？”江藤对他旁边的木叶说。“谁知道呢……”在裁判吹哨之前，木叶分神回答了他的问题，“队长，你还是先担心赤苇能不能解决木兔的问题吧。”

古森很快和监督一起回到了排球馆，他坐在一旁认真地看着正在进行的比赛，时不时和枭谷场下的队员以及两位女经理聊上几句，到最后颇有相谈甚欢的意思，佐久早下场时正看见他们在交换联系方式。井闼山今天状态很不错，村上二年级时一直是首发自由人，跟团队配合也十分默契，最终以2:0结束了这场练习赛。监督朝橘伸手，橘递上了今天的失误统计，名列第一的赫然是佐藤，众人都不怀好意地围住主将，准备回校之后就找他讨要鸡腿份额。

佐久早拽着古森的袖子去了更衣室，山原注意到他们离去的身影，也没有在意，毕竟佐久早向来是第一个换衣服的人，至于拖上古森一起也不是什么怪事——反正他们总是形影不离。古森总能在更衣室里找到一些不那么尴尬的话题，或者说，如果是别人这样跟佐久早聊天会收获冷场，但换成古森的话就是自然而然。“圣臣今天的拦网很不错哦，我有看得很清楚，是不是比之前跳得更高了？”古森穿上运动服外套，没有拉上拉链，“对了，我刚刚听白福前辈说枭谷小卖部卖的冰棍很好吃哦，而且有你喜欢的抹茶味，要不要一起去买？”

佐久早背上包，打开更衣室的门，外面的前辈们还在打打闹闹，佐藤在跟江藤较劲，气氛中透露出虚假的剑拔弩张；橘和赤苇似乎在讨论不久前上映的文艺片，天道和木叶看起来关系不错，聊得十分热闹，一时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回头，古森已经拿好了东西，用令人难以拒绝的目光注视着他。

“先去跟监督说一声，然后我陪你去。”佐久早说。

古森在小卖部抽到了“再来一根”，佐久早咬着自己的抹茶味冰棍，用眼神警告他今天不能再吃了，古森吐了吐舌，又买了几根，准备回去的路上分给大家吃。佐久早打开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又抬头看向正在跟小卖部老板热络聊天的古森，忽然感到这就是此刻最重要的事。

至于别的事情，他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来交流和解决。

TBC

附：站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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