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果姐离我远点!

【江澄中心】生平大梦不必醒

@一群鸭在天上飞 本来是去年想写给你的……今天看到了就补完了算是和你分别一周年的礼物吧(?)

江澄中心,ooc有,cp无,剧情逻辑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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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做了一个梦。

江枫眠抱着茉莉,妃妃正懒洋洋地趴在他脚边,突然“喵”了一声。江澄定定地看着它,对这位故友显然不是很熟悉,直到在狗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幼年时期的影子,他才笑了一声,只是脸上看不出什么笑意来。

他说妃妃,你是一只狗,不要去学猫叫。言语中多有些意味不明的指代。

阿澄。他听见江枫眠叹了口气,你还是恨他。

江澄的脸上出现了很短暂的迷茫,然后他偏过头,冷哼了一声。

我怎么不恨,我凭什么不恨。江澄道,声音猛然拔高又倏地落下,我恨不得他永不入轮回,我恨不得用他的剑穿透他的走狗的尸体——如果那只温狗还没有被挫骨扬灰的话。

江枫眠朝他走了几步,他下意识要往后退,低头稍稍避开了些,他自小对父亲总有点畏惧感,不知道是因为母亲长期絮絮叨叨,还是因为被送走的两只狗,或者只是他看见了魏无羡,在他严厉的父亲面前仰起头笑一笑,就能换回一句夸奖。

他却不行。

江枫眠向他抬起了手,想要摸一下他的头,却在伸出手的那个刹那缩了回去。

江枫眠叹了声气,说阿澄,你长大了。

江澄本想反驳他早就不在是需要父亲母亲用生命来保护的少年,想说自己已经独当一面撑起了云梦江氏,可他直视江枫眠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他已经比父亲要高了。

于是他沉默着,看着父亲和他怀里的熟悉的小狗。

其实他也很想去摸摸茉莉,他好久没见过狗了,哪怕是魏无羡走了以后,莲花坞也是一向禁止狗入内的,这项规矩他没有去变,也懒得去变。说起来他上次看到狗还是在兰陵金氏,金凌抱着仙子走过来,他一边嫌弃这个名字难听,质疑金凌的品味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边把仙子抱过去不肯放下。

就是名字差了点,谁教的你?江澄当时说,语气轻松随意,摸够了才放下仙子,转过身问金凌。

金凌撇撇嘴说我娘教的。

江澄想说他胡闹,江厌离跟他说过的话这小子还能有多少印象,但是话到嘴边被他生生吞了下去,他认真地掰着指头算了算,姐姐已经走了快十年了。金凌抬头看他,眼睛还一眨一眨的,江澄立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想了半天才憋出句下次给你拿把剑来。

没想到金凌把头一偏,说出来的话让他哭笑不得。

他说,我有剑,我父亲留给我的。他声音还带着少年的稚嫩和清脆,却早早便老成地叫了父亲,倒是很有些金麟台的风格。江澄笑不出来,他依稀还记得那把剑,说是金子轩留下的也好,说是江厌离留下的也罢。他是亲眼看见那对夫妻多么欢喜地在给儿子准备生辰礼——只是世事难料了。

茉莉跟他记忆里乖巧的模样如出一辙,让他放下了心里的不安,于是他也靠得离江枫眠近了些,然后又近了些,直到他终于又站在了江枫眠的面前,伸出手好像就要能够触碰到细细柔柔的毛。

江枫眠很温和地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茉莉递给他。

他接住了茉莉。

然后什么都不见了。江枫眠本来应该站在他的面前,就算他们都不见了,妃妃的毛至少应该留下一点痕迹。妃妃容易掉毛,刚来就掉了一房间,虞夫人都动过几次心思,最后还是没忍心送走,最后还是教魏无羡给逼走了。江厌离心灵手巧,给他做过一个妃妃模样的玩偶,他抱着睡了几天觉,被魏无羡发现了。他只在一个晚上看见魏无羡忍笑的模样,第二天就恼羞成怒扔掉了玩偶。虞夫人有些生气地问他为什么不珍惜姐姐送的东西,他梗着脖子说我现在不喜欢了,差点被打了一顿。

——还是魏无羡急急忙忙找江枫眠来劝的。

不过虞夫人的气也没消,江厌离平日里做些女红或者下厨她总是不支持,但是谁要是看不上江厌离做的东西,她必定是第一个站出来要说法的。江澄赌气她也知道,但她就是不愿意看江澄因为一点小事情成这副模样——在她看来自然都是小事情。于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江澄这次又被关在祠堂里三天,饿得头昏脑涨,白天送来的吃食对于一个正在发育期的少年来说连塞牙缝都不够。显然虞夫人这几天心情不太好,看守他的人严格认真,他几次听见江厌离在外面轻声发问的声音,却没有喝到一次朝思暮想的莲藕排骨汤。

依然是魏无羡来送的饭。他跪得眼睛都花了,突然觉得面前亮了一下,魏无羡从窗户边跳下来,人都滚到了地上,手里的食盒还稳稳地抱在胸前。他咧开嘴朝江澄笑了笑,递过那个食盒。江澄想站起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魏无羡慌忙去扶他,江澄却一心要去扑那个食盒,两个人撞在一起,魏无羡惊呼一声,声音还没出口就被江澄死命捂住。

你引人过来我就没吃的了!江澄恶狠狠地看着他,一屁股坐在用来跪的蒲团上,护着手里的食盒,迫不及待地打开,看着几个米糕,眉头都不皱一下,飞快开始往嘴里塞。

小孩子同样是没有隔夜仇的,虽然离他们吵架还没有过夜。米糕是江澄最喜欢的那家的味道,不是莲花坞的厨子做出来的,江澄咬下一口,软糯的口感和清甜的味道在嘴里晕散开,没有一丝腻味,心想魏无羡居然还能有心跑去云梦镇上给他买吃食,这次就不计较他和自己吵架的事情了。魏无羡巴巴地看着江澄三两下解决完食盒里的东西,散发着凶光朝他看来,急忙摆了摆手:“没有了没有了!”没忘记把声音压得低一些。江澄撇了撇嘴,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直到魏无羡无辜地举起双手表示能带来的东西都带来了,他才轻哼了一声,薄唇微启:“汤呢?”

魏无羡愣了一下,吞吞吐吐问,什么汤啊。江澄冷笑一声,说当然是我阿姐做的莲藕排骨汤,你最喜欢喝的,别说不记得了。魏无羡挠挠头,有些尴尬地试图解释:“师姐说送不进来,汤放凉了不好喝,让我喝了。”江澄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阴狠,魏无羡不着痕迹地朝后退了一步,时刻提防着江澄一气之下给他一剑——虽然江澄来跪祠堂的时候好像并没有带上剑。

江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魏无羡,突然将食盒朝他手里一抛,声音里还带着少年独有的清脆,硬生生让魏无羡听出了一份委屈。

“我想喝阿姐做的汤。”

魏无羡挠了挠头,说明天我想办法给你带进来成吗?江澄说不成,我现在就想喝。魏无羡摊摊手:“晚吟啊你就别胡闹了吧,我现在在哪儿给你变出一碗汤来?”

江澄眼睛一瞪:“我偏要胡闹。”魏无羡嘀咕了两句捡起食盒开始翻窗,江澄本来想帮他开开门,但又拉不下脸,干脆看着魏无羡和窗户过不去,一定要抱着食盒翻出去。

地上多了个碗,江澄对这个精致的瓷碗没什么印象,但对碗里的汤很感兴趣。他用那个瓷勺搅了搅,莲藕排骨的香气溢出来。

莲藕洗净,去节,切成长短相似的小段浸泡在淡盐水中,斩好的排骨与姜放在瓦煲内,加水武火煮沸,再下莲藕煮滚,文火慢炖一个时辰,直到莲藕的清香飘出很远,雪白的汤咕嘟冒着泡,江厌离给他盛一碗之后总会悄悄再夹两块排骨,嘱咐他慢些吃。

和当年的味道一模一样,江澄尝了一口眼前的汤,恰到好处的温度和鲜美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

碗不见了,蒲团不见了,祠堂也不见了。

他站在了阿娘的房间里,虞三娘坐在床边,说阿澄,你做得很好。虞三娘很少夸奖他,她总是恨铁不成钢地说江澄不要总跟着魏婴鬼混,或者骄傲地说我儿是云梦江氏的正统,与那些旁门左道的可不同——江澄疑惑了一会儿,最后一句阿娘说过吗?她心中的旁门左道会是什么?

但此刻的虞三娘温柔到不似寻常,她说阿澄坐过来,江澄便听话地坐在她身侧,看她鬓边生出的华发,看她眼角细细的皱纹。他的阿娘曾经美丽又高贵,如今风姿依旧,却让他心颤了。

阿娘。他唤道。

虞三娘慈爱地看着他。

江澄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想要抓住她的袖子,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在缓缓消失,他双目所及处最终是一片漆黑。

江澄睁开了眼睛。好似生平大梦醒来,他又回到莲花坞的湖边,花胜去年红,却不似当初,无人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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