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荀】忘忧事其四
没品段子系列，现pa甜饼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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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荀彧看着执着于要替他开门的曹操，好生同他解释，“真没事。”
曹操格外坚持：“不行，让我来。”
荀彧微微皱眉：“你再不回去工作，晚上又要加班。今天孩子们要过来吃晚饭，我可不在这儿陪你。”
“曹总，荀老师。”陈群推开门，和郭嘉一起同他们擦肩而过。荀彧听到他们小声的对话，陈群说“他们在做什么”，郭嘉说“谁知道呢，有可能是……”，后面的内容不知是没能说完还是因为不是什么好话又压低了声音，总之荀彧看着曹操，曹操也看着他，荀彧说，好了，都跟你说没什么事了。说着，他走进去，伸手拉门把手时，两人都听到了清脆的一声“啪”，曹操如临大敌：“你还说没什么事儿！”
荀彧下意识甩了甩手，而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曹操，在目光与之交接时，还是没忍住带上安抚的意味：“静电而已，没什么感觉的。”曹操不信：“真没感觉？”荀彧坐到自己办公桌旁，伸手开电脑，在又一声“啪”响起的时候他身体微微紧绷，面色如常：“真没感觉，你可以走了吗？”
曹操将信将疑地走了，荀彧叹了口气，盯着桌上的小摆件看了一会儿，认真考虑起来自己是不是需要一个加湿器。
这个冬天，洛阳的天气好像格外干燥。曹操早上被荀彧叫醒，睡眼朦胧看了看时间，又翻过身准备再睡五分钟的时候，听到一阵十足微弱的噼里啪啦的响声，有点像锅里的油突然炸了，他立即脑补出荀彧在厨房煎蛋的时候没掌握好火候（在照着食谱做了两个月饭之后，曹操对火候的掌控能力大为提升），进一步联想到荀彧会不会被烫伤，又进一步想象到厨房会不会着火。这样一来，他也睡不下去五分钟，从床上跳下来披着睡衣冲出卧室，然后看到荀彧在平静地梳头发，他最近头发长了不少，前一天晚上还说过周末要去理发，此刻他稍长的头发和梳子接触时发出一连串响声，而响声的制造者仿佛充耳不闻。
“文若？”曹操叫他，“静电？”
“对。”荀彧放回梳子，示意他早饭在餐桌上。温度正合适的白粥，小区门口早餐店限量一百笼的小笼包（据曹操某天早上闲得无聊的观察，卖的并不止一百笼），竟然还真有两个煎蛋，并且煎得很漂亮。荀彧去厨房端了刚刚拌好的黄瓜，曹操坐在餐桌那头，伸手要接碗的时候碰到了荀彧的手，这本来是一件具有巧合浪漫性的生活情趣之事，如果他没有被荀彧电到的话。罪魁祸首拿了碗以防沾满调味品的滚刀黄瓜块掉在桌布上，然后才有空关心曹操：“疼吗？”
疼倒是不疼，曹操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刚刚被电到的手，默默举起筷子夹了一块黄瓜。
然而事情并没有在这里停止。早上他们一起出门，荀彧关门的时候电了一下，按电梯按键的时候电了一下，开车门的时候电了一下……在干燥的洛阳，荀彧就像突然变成了一台发电机，一个机器人，或者别的什么——总之一定是带电的。曹操一路上心惊胆战，一连几天，荀彧倒没什么事，他先宣布忍不了了。
他宣布的时候，荀彧靠在沙发上看电子书，闲闲翻过一页，问：“怎么个忍不了法？”曹操一时语塞，但很快找到了出路，他说，我要好好查查怎么防止静电。他所说的“好好查查”，就是在x度上进行一个搜索和信息获取，鉴于上次x度求医的经历，荀彧本来想拦他，又想到静电怎么也和绝症搭不上边，就由他去了。曹操看得很认真，看完之后他把手机扔到一边，扑过来拉荀彧的毛衣领子。荀彧被他闹得也看不了书，只好把平板放下，半无奈半迁就道：“怎么了？”曹操面色严肃：“肯定是这毛衣害的。”
荀彧冬天爱穿毛衣，曹操总说他有一衣柜同样颜色的毛衣，荀彧说彼此彼此，你那一衣柜风衣也是同一色系。他们偶尔毫无营养的拌嘴也会很快结束，拿事实说话总是很没意思的，吵不起来。荀彧拍开曹操抓着他领口的手，说你再扯一下这件也穿不了了，曹操一本正经地给他背刚刚看到的关于穿毛衣和产生静电之间的关系的那段话，荀彧感到很不可思议，他说静电是静电的事情，偶尔的静电完全不妨碍他穿他喜欢的毛衣。尽管曹操对“偶尔”这个频次表示怀疑，但他也承认，如果因为这样可以通过其他方法避免的小事而放弃更重要的事情，的确显得傻瓜。
“那一定是因为最近牛奶喝太多了。”曹操又一次下了结论。
荀彧对饮食并不太讲究，连喝牛奶的习惯也是最近养成的，说来这事也离不开曹操，他之前不小心闪了腰，曹操陪他去医院，医生问了年龄，说人到中年也要多补钙啊，曹操问这跟缺钙有关系吗，触发了医生的关键词，两人被拉着科普了十分钟“缺钙可能导致的中老年疾病”。于是刚从医院出来，曹操就一脚迈进超市，提了两件牛奶去结账。荀彧对他这样明显的亡羊补牢行为不作评价，只说你不如买中老年高钙奶算了，曹操闻言心动，迅速付诸行动，最后还搭了一包奶粉。荀彧罕见地后悔了给他建议。说到底，年过四十的人总不太觉得自己已经步入中老年，他们仍在世卫组织发布的青年标准内，有充足的时间做他们想做的事情，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
“但你也喝了。”荀彧指出这一事实。
曹操偃旗息鼓，表面上不再对荀彧身上频繁出现的静电表现出明显的在意，实际上默默付出了很多努力。荀彧有一天晚上忽然闻到炖汤的味道，当天的晚饭是骨汤拉面，骨汤是曹操亲自熬的，拉面是在外面买的。荀彧吃完面条，发现曹操正盯着他碗里剩下的汤，于是没等曹操开口，他自觉端起碗把汤喝掉了。“谢谢你把今天份的牛奶换成骨头汤，孟德。”晚上睡觉前荀彧说，“但首先，骨头汤好像不能补钙，其次，你前天才订了接下来半年的鲜奶，一天两瓶。”“那你还全喝了。”曹操搜索完“骨头汤能不能补钙”，略带埋怨。荀彧完美忽略掉他语气中的不豫，微笑道：“你炖的好喝啊。”
又是在某天晚上，曹操带回了全套的男士保湿套装，声称是送给荀彧的认识五千天的礼物，这个数字是他胡诌的，他只是笃定荀彧不会认真去查他们互加微信好友究竟是那一天。早上荀彧洗完脸，就看见曹操站在盥洗室门口，说要监督他好好护肤，他只好拧开盖子，滑溜溜的液体倒在手心，在脸上抹匀之后总觉得沾上什么怪东西。曹操笑嘻嘻凑过来看他，荀彧略一沉思，伸手把手上沾的乳液往曹操脸上涂，后者猝不及防——被荀彧又电了一下。
保湿也不管用，这让曹操很是沮丧。但正所谓越挫越勇，第二天他又抱着一台小加湿器走进荀彧办公室，甚至狠心拿走了那个占地方的摆件——那还是很多年前他送给荀彧的礼物，似乎是某次出差后买回来的纪念品。事实上他们都没有买纪念品或者送礼物的习惯，他只是突然看到，并且认为荀彧会喜欢，这只是爱情的惊喜而非设计。荀彧最后又把摆件拿了回去，说放在加湿器顶上。曹操为此还得意了片刻，看吧，荀彧果然很喜欢。
他的确默默做了很多事情，荀彧也看到了他的付出，并且同样用行动对他表示了感谢。然而预防荀彧静电计划还是没有成功，曹操本人倒是先对每天晚上荀彧脱毛衣时静电此起彼伏的交响习以为常。这个周末轮到荀彧去洗车，他中午回来，一进门就看到窗户边多了两个花盆，里面的东西长得很像蒜。“你买这个回来干什么？”荀彧说，“我昨天去买菜，蒜才两块钱一斤。”曹操有时也忍不住教导他关于生活的情趣：“就算再便宜，和自己种出来的能一样吗？——等一下，文若，这不是大蒜，这是水仙花！”
水仙花要水培，相当于家里多放了两个装满水的脸盆，冬天再也不会干燥了，荀彧也不会再一碰就电人了。抱着这样的念头，曹操美滋滋地给两盆水仙换水，精心养护，他摆弄花草的样子很生疏，就像最开始进厨房拿锅铲时一样，但很快就能对水仙的养殖方法头头是道。他们相爱之前，看世间万物都无关风月，只有无穷无尽的事业等待开疆拓土；而相爱后，那些琐事竟然也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并且在与对方有关时，他们竟然会乐在其中。
水仙开花的那天，曹操很是高兴，几乎已经忘记买花回来的初衷。荀彧站在他身边陪他观赏自然界的奇迹（每一个生命都是奇迹，曹操语），并且听他诗兴大发后的创作。听完他的诗，荀彧伸手去摸了摸花瓣，又碰了碰玻璃的花盆。很久之后曹操突然反应过来，他说，文若，你不放电啦？
他说话的时候，伸手抓住了荀彧的手，发现不再有无法预料的刺痛。而荀彧把另一只手也覆盖在他宽厚的手掌上，只笑着说，也许是春天到了。
END
是之前说连更一周的flag，哈哈哈，看我能坚持几天（）
新年快乐朋友们！愿我们2022没有汉禄也咩有盒饭！！！
补充几句：
闪腰是和鸦师的联动，一起期待她的闪腰文学（）
一柜子毛衣是cue摩三彧…但本文和衍生没有任何关联，食用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