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果姐离我远点!

断章二则

课堂产物,私设如山,ooc。


一、胤普


河阳的晴天多,偶尔,站在节度使府前,阳光明艳而粗鲁,赵普朝京城方向望去,恍若隔世。


站出来需要一些勇气,但对于当时的他,则更需要一点眼光。幸亏赵匡胤是个会发光的人,或者说,至少又被他选择的资格。站在滁州城下,他定定地看着赵匡胤的眼睛,深深一拜:“下官以为,小大之狱,莫不须明察之。”赵匡胤嗤笑了一声,他浑不在意,坐在堂前冷厉地朝下一扫,百来个人颤抖着走过,有的瞪大双眼欣喜若狂,有的咬牙切齿还未能咒骂便已被他令人拖出。偶一抬头,赵普看到门口的身影,竟是赵匡胤。他整理了衣冠,起身来行了一礼,而来人托着下巴打量他,忽而咧嘴一笑粗犷又旷达:“竟是个能狠下心的措大。”


赵普没有计较他轻蔑的用词,而没过多久,杜老太太提着赵匡胤的耳朵教训他不可负书记——那可是他爹的恩人。赵匡胤龇牙咧嘴,却又拍着他的肩膀:“咱家也有个读书人了。”在未来的太后面前,赵普抿唇不语,然而他知道,他不是个读书人,他把半部《论语》揉碎在心胸,裹上利剑挟风穿过岸谷。他该是个政客,也只能是个政客。


于是,月黑风高夜,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匡胤,而后者茫然失措地抬起眼。夜色如漆,他声音里是透心的冰凉:“下官告罪,然将军今夜不得不反。”他似乎赌了一把,赌赵匡胤做不做或将赔上一家老小性命的事情,但他知道,他会赌赢,赵匡胤会,且不得不。黄袍已按照他的身量裁制,只待日出的那一刻,随朝阳一同披上他的臂膀。赵匡胤咬上他脖颈的时候,带着狂喜而又切齿之意:“我以为则平是想做圣人的。”


圣人?赵普从未想过自己与此词的关联,他求天下太平,亦求功名利禄。可当时的自己是如何回答的?


“若是将军受禅,普未尝不可。”


二、卫鞅中心


“在看什么?”师兄推了推他的手臂。卫鞅闻声,收了心绪,敛眉笑道:“天上的云。”“云有什么可看的?”同窗师兄撇嘴,目光移向远方,他也不甚在意。望向山外,云卷云舒,他自顾自道:“云有聚散,国有分合。寡者风来而散之,众者聚而风雨可生也。”


“兵家已修三年,鞅自觉将成,请修法家。”卫鞅转身,笃定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师兄的人,“愿老师教我。”“鞅欲温吴起之术,习李悝之法,心中当有成算?”“圣人执要,四方宾而效之;明者定法,纵鞅非圣人,亦可出天下。”


多年之后,他与秦公推杯换盏,共商山河大计时,恍惚间又想起了老师的话。“兵法双修,为师亦难料是祸是福。”怎么会是祸?卫鞅举起酒樽,微笑,与秦公对视,一饮而尽。河西已复,坐拥崤函之固、雍州之地,秦人入则道不拾遗,出则勇于公战。“前世不同教,何古之法?”他眼中迷蒙而清明,勾勒出千军万马,秦风悠悠,三王五霸之盛业触手可及。


秦公看他,忽然想起他论辩时的少年意气。于是他颔首,替他接了下句:“帝王不相复,何礼之循?”卫鞅闭上眼睛,又倏地睁开。这是他选定的君主,亦是他十年来倾心将毕生之法学悄然灌注入心的利器。他无情又寡恩,要用自己的鲜血沃若国之厚土便罢,竟还要取国君的心来打磨得尖锐锋利,成就自己的法治理想。天子死社稷,何其偏颇!他卫鞅要的是君主为社稷而活,哪怕兄弟离心,太子伏法,哪怕前路艰险,天下议我,不敢言而敢怒,亦道法不容情。即使是君主的情,也不可容之。


然而,秦公看他的眼时,他竟觉不忍。


“若寡人先去,”秦公慢吞吞地开口,“君可自立而代之。”


卫鞅面色转冷:“君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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