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荀】忘忧事其五
*现pa，没品纯糖段子，前文见其四
*含有郭陈元素，那部分是之前wb发过的口嗨扩写
*一个具有春节气息的小甜品，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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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奶、火锅底料、花生酥，”荀彧念着购物清单，“对了，还有黑芝麻。”
曹操推着购物车跟在他身后，前面的几样是为了过年，最后一样则是因为他开始了中年掉发危机。家务轮班，每周末大扫除一次——明明很少在家却也参与了此项排班的曹丕一度提出能不能请清洁阿姨来帮忙，被二位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理由是不希望陌生人进入自己的领域。曹丕暗中和弟弟吐槽，这听起来像极了父亲对自己地盘的强烈保护意识，一定是他一个人的主意，谁让荀叔叔总是纵容他呢。站在他背后的荀彧笑眯眯地开口：不是纵容，是爱。
上周末轮到荀彧扫地，说是扫地，主要还是扫地机器人立大功。荀彧对着垃圾袋里的头发深思良久，当天晚上，曹操发现荀彧看了很久他的枕头，于是从善如流地把自己的枕头换给他：“你也睡这个荞麦的试试。”荀彧顿时哭笑不得，只从枕头上捻起一根头发：“这是不是你的？”
“当然是我的。”曹操如临大敌，一下子坐了起来，“文若，这么短的头发，你该不会是怀疑我……”荀彧连忙拍了拍他的背，如实相告：“我只是觉得你最近掉的头发变多了。”
说起头发，曹操显然比荀彧更在意自身的形象问题，立马要起床照镜子。荀彧按住他，轻飘飘来了一句熬夜就容易掉头发，曹操一僵，连手机都老老实实丢在床头柜上。“不熬夜了不熬夜了，”曹操嚷嚷，“除了加班没什么能让我熬夜……”荀彧本来计划睡前再看一章电子书，闻言也思考着要不要用行动陪伴和支持自己的爱人。不过在他放下平板之后，曹操立即不怀好意地来闹他，一不小心又闹到大半夜。
闹到荀彧最后不得不下床洗澡，然后一边叹气一边给自己下了碗面吃。曹操还在浴室，隔着哗啦啦的水声，他冲客厅里的荀彧喊：“面给我留一口！”荀彧去厨房拿了个小碗，给他挑了一半。曹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头发还没擦干，毛巾搭在肩膀上就凑过来端碗，荀彧皱着眉拍了一下他的手，让他先去吹头发。等到终于吃上面的时候，曹操已经没工夫计较荀彧的厨艺这么多年仍然原地踏步，他对着挂在电视机正上方的时钟，咬断了几根面条，含含糊糊开口：“文若，你说今晚熬的夜又怎么补？”
荀彧把碗筷一起递给他：“拿过去洗了吧。头发爱要不要了。”曹操立即同他辩驳：“秃头事大也！我要是真秃了，你出去脸上能好看？”荀彧耐心地和他讲，自己爱他从来也不是因为外貌——说出口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这样的表述可能让曹操多心，然而后者并没有在意这句话可能存在的别的理解，准确来说，曹操听到的只有“爱他”这件事情而已。
说归说，荀彧还是替曹操对他的头发负起责，首要的任务便是去超市买黑芝麻。曹操接过他刚称好的芝麻，又转手丢进购物车里，荀彧从购物车里提起来又递给他：“拿到那边去打成粉。”曹操冲他乱七八糟地敬礼：“遵旨。”然后一溜小跑过去和大爷大妈们一起排队。荀彧远远看着他，觉得他头发真的少了，而且隐隐约约透露出白发的影子。不过黑芝麻治脱发，听说也能让头发更黑，想到这里荀彧就释然许多，生老病死本是人生无法避免之苦，如果曹操能拥有他想要的一头浓密的黑发，那么也足够让人高兴。
处理完黑芝麻，来超市的目的就完成了一半。荀彧对着几袋火锅底料仔细比较，曹操站在一边陪他，最后只能和挂在货架上的商品干瞪眼。“那就都买了吧。”曹操提议。荀彧懒得理会他，终于在一番比较后做出了选择。在家煮火锅是曹丕的新年愿望之一，甚至被他写进了学校跨年时发的愿望卡片，也不知道是哪个同学勾起他这般馋虫。曹操听说的时候，这件事情已经传到江东，孙策甚至在给他发消息拜年时问他需不需要火锅教程。曹操觉得丢人，一度想要揍孩子一顿，再让他重新拿张卡片写“希望新的一年能够让父亲和荀叔叔满意”。荀彧劝了他半天，最后说要是孙策能给你教程，说明他们也经常在家吃火锅。这句话莫名引发了中年人曹操的胜负欲，他说，既然孙权能在家吃火锅，我们子桓难道吃不得？“不过，”曹操话锋一转，“煮火锅这事儿，文若总得陪我一起吧。”
于是两人一起在超市采购，其实要买的也不多。荀彧说，得买点糖和水果，备不住有人来拜年。荀彧又说，要吃火锅的话总得配点饮料，豆奶就挺不错。曹操不太理解荀彧对豆制品的喜爱，包括菜单上计划的豆皮和腐竹，荀彧说，那你还想喝什么？喝了半年中药的曹操讪讪地闭口，再不敢提啤酒甚至可乐。但考虑到两个孩子在，荀彧还是选了几瓶苏打水，拿回家可以兑冰箱里的蜂蜜葡萄果酱——那还是夏天休假时他和曹操一起做好冷冻的，过程中曹操一边埋怨儿子怎么爱吃这玩意儿，一边偷偷吃了不少剥皮去籽蜜渍的葡萄，荀彧估摸着买的葡萄量大，因此对他的偷吃行为视而不见。
“那这苏打水有我的份没？”曹操数了数瓶数，“总该有吧……”荀彧统统堆在购物车里：“人大夫是不是让你少贪凉？”但毕竟是过年，每年的这个时候，少许的放纵总是被容许的，因此荀彧说：“好吧，确实有你的份。”
花生酥是曹操钟爱的零食，他嗜甜，荀彧就不太能接受这样甜且重油的糖果，但每到过年时还是会称上大半斤回家。今年曹操又找到新的理由，冠冕堂皇地说花生也治脱发，荀彧冷笑一声：“上次煮腊八粥，是谁让我少放点花生的？”
他偶尔低估了曹操的脸皮厚度，后者义正辞严：“那我才更要多吃点花生酥补补。”
吃火锅这项重要活动放到了大年初二的中午，荀彧说，长文和奉孝都说这天要来拜年，他俩都是独身在洛阳，没处过年的，一起热闹热闹。曹丕对郭嘉尤其喜爱，立即双手支持，曹植也表示最近很想念长文叔叔。曹操一眼就看透曹丕想让郭嘉替他打游戏升星的动机不纯，以及曹植想要陈群替他写作业的美好愿望，但也没反对，因为荀彧说，好啦，放心吧，他俩一起来了，哪里还顾得上别人。一大早荀彧就和曹操一起忙活起来，按照孙策给他们的教程，就算有火锅底料，也要先熬好汤底煮点东西进去。荀彧在周瑜推荐的火锅食材优选店里按照之前排好的菜单挑着中午要吃的东西，曹操在一旁指挥，时不时发挥浪漫的奇思妙想，最后还添了饺子和汤圆。
荀彧终于不堪其扰，指使曹操进厨房去。曹操夸张地摊手：“食材一样也没到呢，我现在进厨房去干嘛？”荀彧指了指客厅里的时钟，又指了指自己：“早饭还没吃呢——你给自己冲芝麻糊吧，我想吃蒸蛋。”
黑芝麻粉和糯米粉混合，加上白砂糖，冲水后也能勉强搅拌出芝麻糊的样子。之前听几个单身员工讨论厨房偷懒技巧，曹操也偷学了一招微波炉蒸蛋，正好用来应付荀彧张口即来的“我想吃蒸蛋”。他慢吞吞地从微波炉里把蒸蛋端出来放在餐桌上，荀彧正好大包小包提着送来的食材进门，还举起手里一个塑料袋朝他晃了晃——是楼下卖的小笼包，看来这家店过年也不休息。
早上十点，陈群走进电梯，刚刚按下关门键就听到自己不能更熟悉的声音。难得换了件亮色衣服的郭嘉风风火火赶到电梯口，甚至对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早上好啊长文！”如果忽略掉他正扒着电梯门，这个场景也算得上美好。
陈群在心里祈祷：希望他是去拜访别人。郭嘉在他身边站定，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楼层数，故意凑到陈群耳边：“你也是去拜访曹总和荀老师的吗，好巧啊！”
陈群冷着脸说，那还真是不巧。郭嘉倒是主动去攀他肩膀：“长文也是一个人过年吧？跟我一样，不过我倒觉得一个人多自在。”听了他这句话，陈群却没像往日一般直接甩开他，只不冷不热地刺了一句：“那你就一个人过吧。”
也不知道郭嘉又说了什么，荀彧听到门铃声过来开门时，正对上陈群气急的模样。陈群和荀彧对视的时候脸也一红，说荀老师我不是，我只是……他话没说完，郭嘉站在他旁边，收敛了刚才和他斗嘴的可气样子，规规矩矩说荀老师新年好。荀彧善解人意，也不再问陈群发生了什么，只笑着迎他们进门去。
“过年呢，中午留下来吃个饭吧。——你们一起来的呀？”荀彧顺路敲了敲书房门，把两个孩子叫出来。曹丕抱着手机欢天喜地就去找郭嘉，恨不得即刻拜师；曹植也捏着一本寒假生活扭扭捏捏看着陈群。陈群下意识要拒绝，开口却是“谁跟他一起来的”，听得荀彧也笑了一声；郭嘉对他的态度毫不在意，拉过曹丕示意他准备开局：“我们就不打扰荀老师过年啦！我陪子桓玩一会儿就走。”
曹操从厨房探出头来：“长文跟奉孝过来了？文若呀，人家两个想一起吃饭，你就不要强留……”“叨扰了。”为了保全自己的清名，陈群顿时改变主意，“谢谢荀老师。”郭嘉在这种事情上看起来也随波逐流，加上曹丕一个劲拉他袖子，再加上厨房里已经传来火锅汤底的香气，郭嘉吸了吸鼻子，说那谢谢荀老师和曹总收留我们这些孤家寡人了。
陈群同他计较：“我还不是孤家寡人呢。”他们从这个小话题出发，你来我往又是几十句，荀彧听了一会儿他们斗嘴，确认毫无意义又不会打起来之后，对一旁眼巴巴等着的两个孩子耸了耸肩，用他们应该听得见的音量说“桌上有糖和水果，随意”，然后踱步去了厨房。
“他俩怎么样？”曹操颇为关心下属的感情问题，虽然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多心。荀彧给他描述：“奉孝还在讨论春晚最愚蠢的节目排名呢——长文似乎不想理他，但也没拒绝。”曹操又走了两步在厨房门口往外看：“还攀着肩膀呢，他俩关系确实挺不错啊！”“你这锅里确实要糊了，”荀彧忍无可忍，“别瞎关心别人了，关心关心中午要吃的东西吧。”
曹操赶紧退回来，老老实实拿着汤勺在锅底里搅了几下，嘴上又没忍住跟荀彧贫：“这句话说的就不对，不关心他俩，就该关心我们俩。”
荀彧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怎么关心我们俩？”
曹操指着一旁的绿叶菜：“我都在熬锅底了，你得把菜择了吧！”说完，他又嘴上不停：“我熬汤来你买料，我切肉来你择菜，这叫男男搭配，干活不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择个菜也算同心了？”荀彧搬了个板凳坐下，挽起袖子开始厨房工作。
“那当然。”曹操得意道，“咱俩干什么都是同心！”
荀彧说，是，该关火啦。
END
大家除夕快乐，吃好喝好，新的一年继续爱曹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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